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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原創(chuàng)]征文:又是一年六月六

來源: 編輯: 2008/07/10 10:35:24 字體:

又是一年六月六

文章號:014

  曾經(jīng),它不是我的夢,更象個玩具,被自己粗心玩捏。當它離得越來越近,想占有它的心,變得如此強烈。它卻象條繩索,將我捆緊,此時,才知道,它不是玩具,玩具是自己。貼三篇心情日記,跟大家分享,一路走來的點滴。

  2006.6.28

  考得不好。他說,沒事。她就真的沒事了。

  車子往家走,音樂里,一些細節(jié)在飛。

 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,他們走在相同的路上。

  過于關(guān)心,每考一場,都CALL.有次,居然不復(fù)機。一個人生通悶氣,還是決定去考場等。三小時,見他疲憊走出考場,就忘了生氣,笑問,考得好不好。然后,不停說話。感覺肚子餓了的時候,飛奔那條聞名的夜市。他們喜歡那里的拉面,羊肉湯,孜然粉,香菜葉,還有路邊免費的吉它。

  路上,碰到化緣的和尚,拉著要算命。從沒興趣,那天,居然停下,任和尚拿手看相。輪到他時,和尚說了很多,最記得結(jié)尾那句:考試及格。笑聲,穿過燈光,在夜色里肆無忌憚。

  記憶是一味絕美的調(diào)劑。

  無所事事。翻那堆一直沒看的書,那堆書,是個笑話。那個黃昏,大紅條幅上寫著:10元三本,買三送二,她直接的翻譯是10元5本。精美的銅板紙,漂亮插圖,化妝美容心靈雞湯,不知取舍,好容易挑出五本,要付帳,伙計突然大聲叫喚:所有書籍,全部免費贈送。引來一群,慌張地搶。他事先知道似的牽了孩子遠遠笑,她由得意變得沮喪,揀便宜與揀垃圾差別原來那么大。

  一頁一頁翻,其實并非全部垃圾,你看這句:人得到慰藉的惟一方法,是看到別人和自己一樣痛苦。想起考完第一科時,心情那個差。后來,陌生的他們都說難,她就不那么難受了。再后來,有位考生說,涂答題卡時,沒做完的就ABCD隨意涂,權(quán)當有獎竟猜。她就笑了,人性真陰暗。

  世界杯沒捧走,繼續(xù)偽球迷。不知別人看到意大利與澳大利亞擺一起怎么想,她想到的是海灘,兩國迷人的海灘。出場時,意大利藍,象地中海的眼睛;澳大利亞著黃色,莫名想起煩躁的沙漠。人心真的很微妙,似乎一早,結(jié)論便暗示于胸,絕對的唯心。

  不認識球員,免去了先入為主的干擾,只管看。球從一只腳滾到另一只腳,后面,無數(shù)雙腳朝它奔跑,放慢的鏡頭里,一雙超過另一雙,靠近,靠近,終于有一只腳觸到它,球改變方向,跟著的心才舒口氣。又或者,守門將球頂出場外的尖叫,射手進球后極喜而泣的狂歡。喜歡這樣的鏡頭,激情,奔放,力量??匆娒}搏里流動的血液,聽見生命里原始的跳動。

  喜歡世界杯,緣于體育,不為足球。

  2007.6.23

  考前第38天,她撿起了書本。那天登陸網(wǎng)校,系統(tǒng)說離考試還有38天,所以這個時間記得清楚。一起報名的四人,三個放棄了,她一直猶豫,有時想考,更多時候,不想考。心如空氣里的浮塵,無法沉靜,看不下書。再說這種考試,即便通過,不一定能帶來實質(zhì)效益。他也勸放棄。決定考試,受了五一假期的影響。

  五一長假,有幾天在他所里過,見他同事若干。閑時,他跟她講同事軼事。道貌岸然的律師,背后的猥瑣,令她吃驚。其中一位,每天,女人坐公交為男人送午飯,男人,很多晚上,把時間和金錢,花在酒樓女子身邊。也許一切皆有因果。她無心深究,卻看到了危機。其實這種危機,很早以前,未婚時,就有過。那時,她辭職,希望他能幫,他沒有伸出想象中熱烈的手,要好的朋友,也沒有。那次,她流著淚明白:這世界沒人可以依靠,除了自己。職業(yè)不能使人性更高尚,他同事,敲醒了她心底沉睡己久的誤解。

  累而充實的38天。1月份報考的四科,因時間緊放棄兩科。她把網(wǎng)校課件下載到MP3上,隨時隨地,辦事途中,失眠夜晚,醒來第一個動作。那段時間,因聽太多,耳都麻木了。每禮拜雙休,她去他辦公室學習,早上9點到晚上6點,除了洗手間,基本不出門。六月二日,星期六。孩子對她說:老師說了,今天要爸爸媽媽帶我出去玩。她謊稱要上班,話沒說完,淚水己在孩子眼里打轉(zhuǎn)。她硬著心出門了,晚上回來,買了孩子喜歡的貝殼和西瓜。孩子歡天喜地,她心里,不是滋味。

  手腕上的表鏈越來越松,從不吃的炒在蔬菜里的瘦肉,她開始吃了,一碗的飯量增到一碗半,連公司百年不變的早餐白稀飯,也喝兩碗。她感覺自己象一頭牛,而考試是套在脖子上的犁具,自己也不知哪來的勁,硬硬的把38天拉了過來。

  6.23日上午,稅一,很簡單,簡單得令人生氣。早早交卷,找地午餐。陸續(xù)有人進來,都是同道中人。她有點煩,兩盤菜,多得怎么也吃不完。

  下午1.30,頭有點昏,冷水洗完臉,依然昏。天氣毒熱,考場沒開,過道里,擁擠的人們表情嚴肅,她拿起手機,想聊天提神,存儲號碼從頭看到尾,沒有合適的,啞笑。進場,坐定,簽到考表。分卷時,猛然發(fā)現(xiàn)坐錯位置。至此,完全清醒。

  回家路上,素素看著窗外,說不出的輕松。滿腦子計劃,多久沒逛的街,多久沒玩的網(wǎng),多久沒陪孩子渡的周未,補回來,全要補回來……

  2008.6.20

  6.20下午考財務(wù)與會計。走出考場,腦里只有三個字:泡湯了。不是不會做,是沒時間??偣矁砂胄r,客觀題,己花去1.5小時,涂完卡,剩四十分鐘。很熟的知識,答案與選項總對不上,算三遍,還對不上,PASS.下一道,又對不上,時間就在翻卷換題與煩亂中過去。

  他送她進考場,等她一起回家。濱海大道,她最喜歡的一條路。一直沉默的她,突然想唱歌。她真的唱了。多久沒看過這么藍的天了,三個月了吧,為考試,放棄了周未,放棄了假日,放棄了逛街,放棄了聚會,,,,與考試無關(guān)的東西,統(tǒng)統(tǒng)放棄。唱著唱著,心就酸了。

  吃完晚飯,主動帶孩子去散步。以前,孩子要散步,總說:等媽媽考完試。雖然后天還得考,今晚,她想散步。家里太亮,陽臺太小,她需要把自己,放到黑暗里。

  孩子自己玩去了。她扒在石桌上,高樓把夜空擠得很小很小,小到滿天,只一顆星星。找好幾遍,就只一顆。青蛙、蟋蟀在肆無忌憚地叫,好象夜晚,只是它們的。

  不知怎么,就想到高考,都過去快二十年了。那場考試,她不能釋懷,有十年的時間。老師父母同學對那種結(jié)果作過種種善意猜想,并堅信那就是事實,只有她清楚,機會己從自己手中溜走。這一次,循環(huán)考試的最后一年,也暗自決定,是為工作作的最后一場考試。五一,獨自在圖書館過,孩子纏著出去玩,謊稱幫他借書,才肯放手。五月底,得知網(wǎng)校實驗班,不惜昂貴的學費,只為傳說中比普通班多10%的通過率。端午節(jié),家里有客,她去了他辦公室學習,獨自進餐。餐前配送一小粽,系有品牌:思念食品,她小口咬著粽子,那味道,真象媽媽包的。六月,沒上班,請假在家學。懷著必勝的信念進考場,這種結(jié)果,是不是宿命?

  宿命,思維停在這個詞上很久,很久。也許,可以給自己多一次機會。那聲音,象從地底冒出,卻打動了她。不想后悔。給自己多一次機會,也是給自己,放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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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7月10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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